【棋昱】同袍09-10
战争年代的故事，ABO设定，狙击手×观察员
本章走感情线，私设如山，如有BUG欢迎私信告知
09
龚子棋暗叫不好，冲过去把蔡程昱翻过来让他平躺。男孩已经半失去意识，小口地喘着气，脸色开始泛起不正常的潮红。
当务之急是去找周深——可龚子棋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是不是还在医务室里。焦急之下龚子棋忽然看见了蔡程昱手边的一个小瓶子——他认出那是人工信息素。瓶子还没拆封，他估计是蔡程昱忘记用了，才会导致本来被抑制的热潮期再次出现。
红酒味开始在房间里弥漫开，龚子棋摁紧了自己的屏蔽贴，靠着刚刚扑到脸上的冷水，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。好在蔡程昱即使是被热潮控制了意识，动作也还是克制的，整个人蜷成一团，还掐着自己的手指，似乎是想努力抑制着什么。
龚子棋看不过去，伸手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掰开——然而蔡程昱立刻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攥紧了他的手，他连瓶子都没法拧开。
无奈之下他只能低声去哄蔡程昱，顺带确认他是否还有意识：“……乖，别乱动。我来帮你。”
蔡程昱的确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，根本听不到他说话——掐手指也只是出自本能的自我保护。龚子棋费了好大劲才挣开他的手，拧开那个白色的小瓶子，掐着蔡程昱下巴试图把药喂进去。
——可惜根本不可行。昏迷中的人完全没有知觉，有几滴甚至流下来落到了地板上。龚子棋本能地伸手抹掉蔡程昱唇边沾的几滴药，重新喂进去——蔡程昱无意识地舔掉了那几滴药水，舌头伸出来一点，看上去可怜巴巴的。
等龚子棋通过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喂了药之后，蔡程昱的呼吸终于稍微平缓了一点，额头上的热度也逐渐消退。龚子棋看一眼手表——已经半夜三点了。他俯身把蔡程昱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，还给男孩掖了掖被角。
真他妈是中国好室友。龚子棋自嘲地想，走去卫生间重新洗了把脸。他身上沾满了蔡程昱身上的红酒味，抬起头时他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眼里的血丝。
操。他骂了一句。
龚子棋几乎一晚上没睡。如果不是身体素质过硬，第二天跑万的时候他可能会直接一头栽下去猝死在跑道上。然而罪魁祸首看起来丝毫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，起床一看见龚子棋就开始笑，说他跟肾虚了一样。
龚子棋：……
第二天开总结会时，郑云龙似乎也是一晚上没睡。昨晚基地遭恐袭的消息早就传到了首都——这是自2025年以来第一次有军事基地在国境内遭到恐怖袭击，外交部对此异常重视，一大早就开了新闻发布会对该恐怖组织提出严厉警告。
他们所在的军事基地不仅培养了帝国最强的一批狙击手，更储存了许多重型武器，国防部一早便派人来查看情况，顺便慰问了一下参与战斗的队员们。
“廖将军让我看着你们。”国防部的负责人，中将王凯对郑云龙说，“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……我也不多说了，总之做好一切万全准备。”
郑云龙站得笔直，敬了个军礼：“是！”
所以在总结会上他又把这句话向在场的所有人重复了一遍——龚子棋和蔡程昱站在队伍后排，旁边是马佳和另外几个A级狙击手，大厅里人头攒动，挤挤挨挨，他勉强才听见郑云龙的声音。
“这次的突袭不是毫无来由。”郑云龙沉声说，“各位如果有关注最近的局势，就会知道南海那边发生的事情——当然这些话只能在这里说。方书剑，把门关上。”
人群中发出几声哄笑，郑云龙静静地扫了发出噪音的地方一眼，一切立刻又归于平静。他继续说：“去年利比亚战争发生之前的局势正是这样。”
龚子棋知道南海的事情。A国的军舰耀武扬威地开进了他们的领海，在驱逐他们时一位海员不幸殉职。而利比亚战争大概是去年规模最大的一场多国混战，国家派出的维和部队牺牲了四人，留下的军人回国后调了一部分到中部军区，蔡程昱便是其中的一员。
此刻龚子棋瞥见蔡程昱点了点头，神情若有所思。郑云龙调出了幻灯片，给那些没有经历过利比亚战争的队员们看当时的战场照片，道：“这是利比亚最大的一个军事基地，在遭到恐怖分子袭击后一蹶不振，很轻易地就被反叛军攻破了。
他接着说：“但显然，我们和利比亚的实力等级并不是同一层的，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论。第一次突袭被击退了，但我们不能否认还会有第二次、第三次。
“不会有永远的和平，所以我要求各位——不准放松警惕，时刻保持警戒，端好你手中的枪。明白没有？”
“明白！”
声震如雷。郑云龙站起身，目光沉沉。
“时刻记住，保家卫国是你们的天职。我不要求什么以身殉国，但必要的时候，你们所有人——”他加重了这几个字，“——都得端起枪上战场，直到最后一颗子弹被打空。”
10
他们离开会场时郑云龙叫住了蔡程昱。龚子棋在会场门口顿了几秒，还是决定掉头回去找他的观察员。
“龚子棋？”郑云龙看了他一眼，挥挥手，神色了然，“你留下吧，正好我问蔡程昱点事情。”
龚子棋总觉得郑云龙误会了什么，但他又说不清是什么。
“是这样的，周深告诉我你发现我们的训练用枪有点不对劲。”郑云龙说。
蔡程昱点了点头：“是的。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，那天训练晕倒之前我用的就是那把枪。”
龚子棋看着他。他甚至不知道这件事。那昨天晚上，蔡程昱意外晕倒是不是也与此有关？
郑云龙说：“我昨晚叫人去排查了那些枪，找到了你说的那一把……编号0417，对吧？”
“是的，那些枪里面唯一一把FR-F1，”蔡程昱说，“我习惯用那个型号的枪。”
“我们经过检查，发现上面被人喷了一种……”郑云龙顿了几秒，小心地念出那个词，“……特殊的药物。周深没有见过这种药，他也说不清是什么。”
“连周深都没见过？”龚子棋问。
郑云龙点点头：“他已经取了样送去总部研究了。但他基本可以确定，这种药具有诱发信息素紊乱的作用，可以归入信息素武器的范畴。而且……他确定国内没有这种药物生产。”
龚子棋皱紧了眉。
蔡程昱露出了然的神情：“我懂了。”
“我们其他人都受过信息素免疫训练，所以不会受到这种药的影响，你正好中招也很正常。”郑云龙说，“但是偏偏就是你常用的枪上被人做了手脚，这很奇怪……蔡蔡，你还是要小心。”
蔡程昱点点头：“我明白。谢谢你，大龙哥。”
郑云龙摆摆手示意没关系。于是蔡程昱转身走了，龚子棋愣了两秒才转身跟上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郑云龙不用全名称呼队员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一离开郑云龙的视线范围，蔡程昱就说。他攥紧拳头，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手心：“我就知道是这样。”
“蔡程昱！”龚子棋没想到蔡程昱会突然发作，愣了几秒抓住他手臂，“给我冷静一点。你知道什么？”
“是信息素武器。”蔡程昱扭头看他，眼圈有点红，“你记得吗？就是这种东西害死了我的观察员。”
龚子棋的手往下滑，包住了蔡程昱握紧的拳头，尽力安抚他：“……没事，没事，你先冷静一点，我们有办法对付的——”
“有什么办法？！”蔡程昱瞪着他，眼圈红得吓人，“万一呢——万一又出事了呢？万一这次被我害死的是你——”
他突然顿住不说话了，松开龚子棋的手，卸了力气慢慢地蹲下身去。龚子棋愣了一下，反应过来他这是信息素紊乱造成的情绪不稳定，于是也跟着蹲下去，握住蔡程昱的肩膀。
“你知道你昨晚昏过去了吧？”
蔡程昱埋着头不说话，龚子棋接着说：“蔡蔡，我没法空口安慰你，因为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——但你所担心的也是我担心的。”
蔡程昱愣愣地抬头看他，龚子棋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认识你第一天你不就说了吗，你不是我第一个观察员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
蔡程昱吸了吸鼻子，第一次在龚子棋面前露出脆弱的神情。往常他总是强大又自持，报出数据的声音冷静得毫无破绽，这还是他头一次在自己的狙击手面前红了眼眶。
“我他妈……我不想哭的。”蔡程昱狠狠揉着眼睛，骂了一句，“……都怪这信息素。”
龚子棋哭笑不得，抓住他揉眼睛的手：“别揉了，不怕眼睛疼。”
“我不想这样。”蔡程昱低声说，“可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。”
龚子棋说：“办法肯定是有的。”
于是龚子棋拉着蔡程昱去找了周深。军医正对着阳光研究一份分析报告，一见是他俩，赶紧站起身来：“怎么了？子棋又出问题了？还是蔡蔡你又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没有，我没事。”龚子棋拉着蔡程昱进门，说，“我最近一段时间都挺正常的。”
“嗯，那才是最大的不正常。”周深评价道，话锋一转对蔡程昱说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被问的人还没说话龚子棋就抢答道：“不太好。昨天晚上他又晕过去了。”
蔡程昱拿胳膊肘狠狠捣了一下龚子棋：“没那么夸张！”
“还没那么夸张？”龚子棋问他，“你咚地一下就倒地上了好吗。”
周深举起手示意他俩先停一停。
“行了行了我知道了……吃了药没？”
“吃了。”蔡程昱闷闷地说。
周深看了他几秒，转头对龚子棋说：“他是不是有点情绪不稳定？”
“对。”龚子棋说，“我猜是信息素紊乱的副作用……”
周深啪啪给他鼓了两下掌：“你猜得很对。所以你俩来找我，就是为了这事，对吧？”
蔡程昱点点头：“……我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，不想再吃第二次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周深说，重新拿起那份分析报告，“这是总部给我传回来的结果。导致蔡蔡信息素紊乱的那种药，国际上一般命名为β-阻断剂。这种阻断剂一般通过呼吸进入人体内，在半小时到一小时内发作，症状就是导致人的信息素出现紊乱，严重的可能直接休克。”
“那有什么办法治疗吗？”龚子棋问，“那种人工信息素？”
“人工信息素治标不治本。”周深回答，“需要多次频繁使用，且用多了可能产生抗体。总部那边说…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尽快被标记，找到稳定的Alpha信息素后信息素紊乱就会逐渐消失。”
——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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